“我也要几张”老六边说边嘀咕,“啥子烂厕所,连纸也没得一张,赶明儿我上校长室提提去。”我一听就乐,老六祖籍重庆,平时一口标准普通话,我们常用变调的重庆方言来逗他,他也是从来不买帐,坚决不肯讲上几句,这次我看醉的不轻,这方言竟然脱口而出了。老三嘿嘿而笑,“ 我看要得,你龟儿子要是真办成了,也算是为本校立大功一件。老子到时给你摆庆功晏。”
老三夹一着半生不熟的方言半真半假的戏谑,十分的搞笑,我哈哈大笑,也来了兴致“你们俩个慢慢伦敦,老子去给你们俩个龟儿子找纸去。”
我溜出厕所,才不管老三老六在里面格老子,龟儿子的叫骂。我的兴致好极了,酒这东西真是个好东西,你看我的脚步轻飘飘的,好似踩在云彩上,我的眼睛看东西都有种朦胧的美。这时一阵风吹过,好像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,我吓了一跳,几乎失声而叫,我仔细一看,什么也没有,自己吓自己,看来是真喝多了。我边笑边摇头。
老槐树下有一条双人休闲椅子,昏暗的路灯下此时却坐着一个白衣女孩,长长的头发披在脑后,从背影上看,应该是一个美一女,这么晚了,她却这么孤单的独自坐在这里?book.sbkk8.coM
“对不起,同学,请---请问你-----?”我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想问她借几张纸。
我想我是打扰到她了,因为我明显看到她悸一动了一下,连带的我也跟她打了个抖。她抬起了头,却没有转过脸来,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,我想到了罗马,我的表哥,老槐树,三更半夜,白衣女孩,这是多么的巧合啊!我难以抑制的去看她的脚,白白的裙摆在风中慢慢的飘舞,裙摆下却是空空的,“没有脚!!!”我觉的我的汗一毛一“嗖”一下全竖了起来,原本热哄哄的酒劲一下子全变成了冷汗布满了额头,我的脚变的木木的,再也移动不了半步。
“你---有事吗?”轻轻的声音飘荡过来,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一陰一冷之气。我打了个寒颤,牙齿都开始发一颤“你,你有没有,有没有纸?”我硬着头皮说,声音颤一抖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清。book.sbkk8.cOm
“没有。”她十分干脆的一口回绝,这时风吹过来,她的长发开始飘在风中,带着森森的鬼气,她---竟然在慢慢的转过头来,我想到了我的表哥罗马的遭遇,想到那一张没有脸的脸,我惊惧万分的瞪大了眼睛,她微微侧过来的脸上全是鬼魅飘动的长发,除了长发没有别的,果然是没有脸面的女鬼。
我不可抑制的尖一叫起来,“鬼啊!!!!”那惊心动魄的惨叫划破了黑夜,惊起无数的昏鸦惨叫乱飞。
我不知我是怎么开始跑的,我只知道我跑的很快,风在我的耳边怒吼,我还知道那白色的鬼影一直在我的左右飘荡嘲笑着我,仿佛在对我说她绝不会放过我的。我想我的尖一叫一声一直没有停,直到迎面一记狠狠的重击,我的脑门上全是闪耀的星光,我倒了下去。
我一个人在黑暗的没有边际的地方里挣扎,我的头痛的几乎要裂开,我干渴的嗓子发不出任何的声音。我挣扎的想离开这里,浑身却使不上一点劲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看到了前方仿佛有一丝亮光,还有无数的轻轻的呼唤,越来越响,越来越响。
我微微的睁开了眼,慢慢映入眼中的是几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,“老五,你总算是醒过来了。”老大兴冲冲的说,“你可把我们吓掉半条命了。”
“老五,我们不知你就在门口,我们听到你的惨叫刚冲出去开门,就把你给撞晕了。”老二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