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当、叮当!”门铃再响。通过门孔观察外边,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一交一的邮递员站在门前。
“有您的邮包。请在这里签字……”
发货的是某某人,我从未听过的名字。邮包看起来非常一精一致,有十六一开纸那么大,体积也很小,好像是装有书之类的。
“给你。”
关上门,把邮包往旁边一扔,我便兴冲冲地走向了房间。
当我埋头手中工作时,再次传来了门铃声。
“叮当、叮当、叮当!”我心里想:“烦死了,干脆不要理它”,然而门铃一直在响。
“该死……”我骂着对方,匆忙披上衣服,走到门后通过门孔向外看了看,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门前,与脸型根本不搭配的粗框眼镜格外地引人注目,显得非常不自然。
“现在忙得很,回去吧。”我没有开门,向门外喊道。看对方模样,可以断定十有八九是推销杂货的。
门外的男子用不寻常的声音恳求道:“情况非常危急,请您快给我开门!这事关系到先生的生命安危!”
“不用了,我没事!”
男子提高语调,再次劝我:“先生,今天您会被一个怪汉杀害!”
听到这里,我再也无法无视对方了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先生,今天您会在这栋房子里遇害!”
简直荒唐至极,我呆呆地看着对方的脸:“你到底有什么根据,竟然在这里一胡一说八道?”
“不是一胡一说八道,是预言!”
“哼!”我觉得这太荒唐了。
“预言?难道你是打算向我推销算命先生忽悠人的那一套吗?”
男子干脆抓住门把摇晃起来,沉闷的金属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。
“你这是要干什么!”
“有人看到了先生遇害的情景! ”
接二连三的荒唐语言,我不知要说什么才好。
“我是说,您会在这栋房子里,被一个怪汉残忍地杀害。就在今天,在这里!”
“回去吧。不要再继续你那没人相信的一胡一话。”我断定对方肯定是一精一神有问题的疯子,便转过了身一子。然而背后的门铃声不停地震着我的耳膜——“叮当、叮当、叮当
”
“你为什么这么折磨人?!”
“请您先开开门,进去后再跟您说详细情况!”
我无法拒绝他的执著,无奈地打开了门上的挂钩,挂钩刚一打开,男子便把身一子伸进了屋子里。男子用不安的表情四处张望着,用奉承的语调向我示好,我本能地开始警戒他。
“我是一精一神病医生!”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名片。看名片,他的话并不是假的。不过伪造名片,又有什么难的呢?这家伙的确可疑!
“所谓的医生大人,您的举止怎么会如此荒唐无礼?”
“您听说过催眠疗法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一精一神科里,为了治疗忧郁症,有时会对患者采用催眠疗法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给患者实施催眠,患者就能看到自己的一生。知觉超群的人,甚至能预见未来。我们熟知的法国的‘诺斯特罗达姆’或圣经中的‘约翰’等预言家们都属于这一范畴。”男子突然中断了话,皱起了眉头,“看到了先生遇害的情景……就在不久前进行的催眠治疗过程中,患者突然预见了先生的死亡过程。”book.sbkk8.coM
“预见了我死去的情景?一个根本不认识我的患者?”
“没错。那个患者在催眠过程中,时而会预见到根本不认识的他人的未来。对我们来讲,这不能不说是非常有趣的事情,所以我们格外地关注那个患者。这简直可以说是21世纪‘诺斯特罗达姆’的复一活。不负我们的期望,一调查患者的预见正确一性一,竟然是百分之百正确。也就是说一次也没有错过。当然,目前还没有正式向学术界通报。”
“我猜也是,因为你现在所说的本身就是荒谬无比的谎话!”我心里叨咕着,用更加可疑的目光看着他。
“那个患者说了,有人非常危险。一个怪汉入侵,正用钝器无情地击打着主人……”
我吐出了沉重的呼气。“仔细分析患者的话,就是先生居住的这栋公寓,所以我才急忙跑到这里的,因为我太清楚那个患者的语言跟现实是那么惊人地一致。”说完,男子把不搭配脸型的粗框眼镜向上提了一下,用担忧的表情凝视着我。
“说完了吗?”
面对我冰冷的语气,他急忙劝告:“先生,千万不要当玩笑。这件事直接关系到先生的生命安全。”
“喂,你是不是因为接触一精一神病人太多了,自己也变得神经兮兮的?”
男子用带有一些愤怒的表情怒视着我,眼神中还带着犹豫。
我再次吐出了无情的几句:“喂,医生大人!不要再一浪一费时间,去专心治疗你的患者吧。难道让我相信如此荒唐的话々你觉得我那么笨吗?!”
“既然您这么认为,那就没有办法了。”鬼大爷鬼故事book.sbkk8.com
“如果没有可说的,请你立即从我眼前消失。”我狠狠地敦促,医生很不情愿地叨咕着不满,站起来了。我也默默地起来,安静地打开玄关门。催促他离开。
“太遗憾了,先生。”
“我也觉得很遗憾。”
男子开始穿鞋子,我默默地看着,突然,男子抬起头看着我,两眼散发出了奇怪的光:“先生,您家里是不是挂着梵高‘向日葵’的复制画?”
我不耐烦地回答:“没有。”
“怎么会呢?”
他刚提出疑问,就用可怕的眼神张望着周围,突然,他指着挂在客厅的一面墙上的某一张画喊道:“不是在那儿吗?为什么说谎?”book.sbkk8.cOm
“我没有义务向你这样的人一五一十地禀告。”
“先生,那个患者的语言从来没有出现过误差。先生的公寓名称,门牌号,甚至那些复制名画也准确无误地看到了。他还向我透露,除了梵高的‘向日葵’以外,还挂着莫奈的‘中国女人’。就是挂在那里的那幅画……”他用手指指着梵高的画旁边的画,非常自信地说道,“您还认为是荒唐的事情吗?现在,您的情况非常危急。请您一定要相信我!”
我犹豫了一下,如果这一切是真的……但是仍有一些可疑的地方,所以我不得不反驳他:“你看,现在的我不是很好吗?这就说明,那个预言一开始就是错的!”
“不是的。绝对不会有错。估计过会儿,就会发生的!他预见的那张复制画挂在这里的本身就说明他的预言是正确的,时间紧迫,应该赶快离开这里。”
我的心里充满了矛盾。他的话确实有道理。至少普通人是不会知道那副复制品挂在这栋房子里的,除非提前见过……慢……提前见过……啊,对了!天口阿,差一点上当了……我向他恶狠狠地说,“竟敢用如此狡诈的手段来骗我!你一进到我家,就鬼鬼祟祟地看这儿看那儿,早已提前记住了那些画。你以为我没有看出来?!”
那家伙默默地怒视着我,看来,我的猜测是对的。从他的表情中明显能看出一种不安的神色。没错!从对方用不搭配的粗框眼镜遮挡自己脸部的那一时刻开始,我就感觉到不对劲。这家伙肯定心里有鬼。绝不能上他的当!
“先生,您真是个顽固的人。我怎么能去干那种事情,”
“哼!谁知道你的心里藏着什么鬼主意呢?你那副不搭配的眼镜框本身就让我感到不安!”
他无奈地叹了叹气:“真是的,我无话可说了!”
“彼此彼此,我也没话可说。所以,不要再一浪一费我宝贵的时间,马上给我滚开!”
他带着无可奈何的表情,连续摇了摇头。为了敦促这家伙赶紧退场,我走到前面,打开了玄关门。然而,就在那一瞬间。“碰!嘎吱!”那家伙从口袋里掏出一件沉重的东西,突然击打了我的头部。处于无防备状态的我,只好乖乖地接受他的这一致命的打击,在感觉到眼珠子快要掉下来般剧痛的一瞬间,我无力地瘫倒在地上。
“该,该死……一开始……就……不应该开门……”然而,后悔已经来不及了。我的头脑意识越来越朦胧,迅速陷入到昏迷状态中,耳边回荡着那家伙低声叨咕的声音。
不知过了多久,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一体在剧烈地摇晃,分明是有人在粗一暴地摇醒我,睁开眼睛一看,刺耳的警铃声震动着我的耳膜,我疯狂地张望了周围,终于,在混乱的视野中捕捉到了熟悉的面孔——就是那家伙。
“头好点儿了吗?”那家伙带着狡猾的微笑,用安慰我般的假惺惺的口气继续了他的演讲,“先生,您知道我什么时候看出您的真面目了吗?”
我沉默着,真想给那张假惺惺的脸上吐口痰。
“就是问您家里有没有梵高‘向日葵’的复制品的那一瞬间。您非常干脆地回答说‘没有’,当时我觉得非常奇怪,虽然您向我解释‘我没有义务向你这样的人一五一十地禀告’,但我仍不能理解。那么一精一美的复制画肯定不止一两元钱,应该是很贵的。而听您的语气,似乎根本不知道复制画的存在……房子的主人怎么会不知道呢?”
一股强烈的怒火涌上来,感觉肺都快要炸开了……简直是耻辱。如果能朝那家伙的脸上来一拳,就死而无憾了,然而我做不到。因为我的手已经被手铐绑住了。该死……
“所以,我再次试探了一下,梵高‘向日葵’的复制品旁边挂的是莫奈的‘日本女人’,我故意说成‘中国女人’观察着您的反应,而您却毫无察觉,那时,我确信,您不是这家的主人……”
“那么您到底是什么人呢?”
“答案只有一个。我的患者的语言是百分之百正确的,这是毫无疑问的……也就是说,我来晚了一步。房子的主人已被怪汉杀害,就是被您杀害的!”